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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不再是我们,我们依然是我们”

发布时间:2019-07-01    来源:   浏览量:

——援藏工作随笔




2019610,拜别父母,告别妻儿,离开江南,来到山南,开启为期半年的援藏工作。山南市浪卡子县,是我国的边境县,海拔4500米,距离西藏自治区省会拉萨车程约3.5小时,且需要翻越海拔5030米的岗巴拉山口。地理位置,限制了当地医疗卫生条件的发展。虽然此前已经有多批援藏医疗队在此工作,但是仍然和内地有巨大的差距。

在这半个月的工作中,有诸多感悟,略记一二。

医患关系

前几日,在一同援藏的妇产科医生合作下,完成了当地的第一例无痛人流手术。手术结束后,当地的麻醉医生美多医生轻声的在患者耳旁喊道“啊加”,我以为是患者藏文名字,并没有太在意。第二天查房的时候,当地的产科医生称呼一名住院待产的孕妇,也是“啊加”。一问才知道,“啊加”是姐姐的意思。原来藏族医生称呼患者都是按照称呼家人的方式。

上周完成了一例11岁小孩阑尾切除手术,在即将痊愈出院的时候,家长说小孩出现血尿。考虑到这是2019年以来当地的第一例手术,患者还是孩子,于是和家属沟通,继续做些检查治疗,推迟出院。令我们意外的是,患儿家属没有一点生气的表现,马上就答应了,将打包好的行李重新放回病房。检查结果很快出来,并无大碍,患儿第二天正式康复出院。

在这里,医生对患者,是对待家人的态度;患者对医生,是绝对地信任与服从。

量力而行

上周日夜里十点多,浪卡子县医院急诊部收治了一名高血压性脑出血的患者。患者出现了脑疝、呼吸抑制,通知我马上赶到医院,参与抢救。在4500米的高原,刚刚适应了点高原反应的我,一路小跑来到医院。插管、建立人工气道、呼吸囊辅助呼吸,将患者转送到120救护车,准备连夜转运到拉萨进行手术治疗。考虑患者已经脑疝、呼吸衰竭、循环不稳定,于是我主动要求陪送患者前往拉萨。当车开了40分钟时,我感觉双手麻木、大汗淋漓,分析我是高原反应+晕车+剧烈活动后快速呼吸引起二氧化碳排出过多。继续前进是5030米的山口和1小时的“之”字形盘山公路,患者病情危重救护车没办法送我回县城,无奈之下只好跟随车的当地医生交代注意事项后,在一片漆黑的无人区一人下车。目之所及能看到的只有满天繁星和粼粼湖水。幸运的是几分钟后遇到当地的一对警察夫妻开车将我送回宿舍。在4500米的高原,做任何简单的事,都需要考虑的更完善一点。大自然面前,我们要量力而行。后来得知,当时随车的当地医生也是一边吐,一边捏着呼吸囊将患者安全送到拉萨。

频发的意外

在家乡工作的时候,我们只需做好本职工作,在这却经常面对各种意外。手术器械的不完备、麻醉机的故障、全院的突然停电、耗材的不全,各种想不到的问题,都有可能发生。基础医疗设备的不全,技术水平的有待提高都是需要去面对、去帮助、去解决的。

职业获得感

在这里,只要你身穿白大褂,所有看到你的人,都会给予你微笑。语言不是问题,淳朴的微笑就是他们最质朴的表达。职业的自豪感会由然而生,这也是我直面困难、主动去解决各种意外情况的核心动力。

在浪卡子县,我们不再是家乡那个普通的医生,我们是来“传道、授业、解惑”的援藏卫生技术人员;在羊卓雍措湖畔,我们还是家乡“救死扶伤、医者仁心”的白衣战士。借用这几天爆火的那句话:我们不再是我们,我们依然是我们。